后面传来秦华玉的声音：“舒力，你不看完啊？”

在卫生间，杨舒力想到：这两个小品都是拿最底层的人物开涮。

春晚是一群人固执地拍出来，至于观众，不必强迫症地看完。

还有那句“改革春风吹满地”，电视机前有谁会认识到，改革已经进入最后一个阶段，也是高峰阶段，还有10年。

时间紧迫，要抓紧啊。

对很多人来说还是初春微风轻拂，但杨舒力明白，一晃就到秋风扫落叶了。

第二天大年初一，暖暖的阳光太舒服了，杨舒力早早来到百福广场，转了一圈，快到10点时来到见面地点。

没想到黄敬蜀已经等着他，鹅黄色的羽绒服熠熠闪光，脸蛋皮肤像广告一样完美无瑕，黄敬蜀看见他后朝他招手，杨舒力微笑着走过去。

不得不承认，众目睽睽之下，和美女见面有一种荣耀感。

上到二楼一家茶坊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，杨舒力对黄敬蜀说，感谢她对采访的帮助，今天不要和他抢单。

先看黄敬蜀拿出的照片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厨房那张照片拍虚了，杨舒力说厨房光线暗，他当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。但其他几张照片还可以，杨舒力选了一张叶老师坐在桌前的照片，说这张可以用。

然后把稿子拿出来给黄敬蜀过目，《教授女儿偏僻山村教书26年，6个孩子排队叫妈》。

前面一行告诉读者基本信息，后面是一个噱头，有一次6名学生一起来看望叶老师，排队叫了她一声妈。

黄敬蜀看稿子，杨舒力喝茶，他没想到今天黄敬蜀有空出来，她和姜哥应该是互有好感，还不是恋爱关系，不会粘在一起。

“写得很好。”黄敬蜀看完后说道。

“真的假的？不用说好话，说实话有利于修改。”杨舒力说道。

“真的。我没想到你能写这么多，那天采访好像没说这么多啊。”

“有些东西加工了。”

“叶老师的老公？”黄敬蜀问道。

杨舒力点点头。

“我记得你当时问了，叶老师好像没怎么讲。她老公真的是这种老实巴交，对叶老师又这么好的人吗？”

“很可能不是。但这样写符合大众刻板印象，不会有错。叶老师应该不会追究，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，这样写对她没有坏处。”

“没想到写稿子这么复杂。”黄敬蜀感慨到，看了一眼窗外，大年初一的阳光在她脸上抹上一层金色。

“你觉得叶老师为什么不愿离开那里？”杨舒力身子前倾，要和黄敬蜀聊点更复杂的问题。

“在农村生了两个儿子，不愿回去了，回去也不好嫁人。”黄敬蜀说道。

“可以这样说，但她老公十年前死了，两个儿子也读大学了，她还是不调回城，为什么？”

“习惯那里的生活了？”

“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你要保密，我只是分析一下，没有证据，传出去就不好了，好吗？”杨舒力说道。黄敬蜀点点头。

“那天我们出来等车时，有个高个子男人路过，注意到了吗？”杨舒力问道。

“好像有，怎么啦？”

杨舒力没有作声。

“你不会觉得他和叶老师……？”黄敬蜀瞪大了眼睛。

“我有这种猜测，你觉得呢？”

“你这样一说，我也觉得他看叶老师的眼神有点奇怪。”

“那人应该是村里的，和叶老师应该很熟悉，正常情况下会停下来打个招呼，问一下情况，但他直接走过去了，说明他可能事先知道这个采访。”

“是叶老师告诉他的？”

杨舒力点点头。

“天啦。”黄敬蜀右手拍打着胸脯说道，“杨舒力，你太厉害了。”

“只是大胆猜测，也可能不是这样哈。”

“我觉得有道理。”

杨舒力没有说明他是如何作出此猜测的，那就是他看见叶老师后，观察她的神态、气色和皮肤，判断她不是守寡10年，而是有男人滋润的女人。

当然，这个判断不会告诉黄敬蜀。

垃圾食品为什么卖得好

“以后莫去成都打工了，几十岁的人了打地铺，何苦嘛，家里又不差你那点钱。”秦华玉在姨妈家的客厅高声数落杨升元。

大年初二到姨妈家吃饭是传统节目，秦华玉要借助姨妈一家的力量劝阻杨升元外出打工的念头。

“真的用不着出去了升元，你在家把舒力的晚饭做好就行了，舒力到一中成绩提高好快哦，都是你的功劳。”姨妈对杨升元说道。

“升元，就在重庆市待着，找得到合适的工作就去干，找不到就去钓鱼，好多前几年下岗的还不是……”薛远江可能没组织好语言，说不下去了。

杨舒力在一旁没有作声，薛远江说的情况是，好多下岗工人没有找到工作，打麻将去了，张有路的爸爸就是其中一个。